激情岁月，当年趣事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激情岁月，当年趣事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王铁侠

难忘的知青岁月

 1969年3月，我们100多个天津知青响应祖国号召，到贫寒的塞北边陲——蔚县农村下乡插队。

    在知青点我们开始自己起火做饭——蒸“黄糕”。那天我当值，拉风箱烧大锅先将水烧滚，把黄米面用温水和好上屉蒸熟。出锅时，效仿老乡将散状的糕用屉布托着放到净盆里用手揣成面团。冒着腾腾的热气我下手就揣，一下、二下、没几下就烫得我“吱呀”乱叫，滚烫的粘糕粘在拳头上甩都甩不掉，急得我又叫又跳，情急之下忙不迭地用嘴去啃。同学看着通红的拳头乐得直打趣：“红烧猪蹄啃得真香呀！”房东大娘闻声赶过来一看，“噗哧”就笑出声来，告诉我揣粘糕一要用手沾冷水，不断地进行降温，二要动作麻利，象和面那样去揉匀成面团，最后在粘糕表面涂抹一层熟麻油，才光灿灿地诱人胃口。

第一年腊月，正值农闲之际，老队长领着我们几个知青在村里刨粪。就是把各家门口的粪堆用镐刨开，捣成小块装上马车，运到地里以备春耕。那时节天寒地冻，滴水成冰，手露到外面都伸不直。面对一米高冻得结结实实的粪堆，我们几个知青轮番上阵，奋力挥镐，一刨一个点儿，一镐一个坑。粪堆纹丝不动，倒震得双手虎口生疼。更可气的是每镐下去粪星四溅，有时竟溅到嘴里。“呸！呸！”我急忙用袄袖去擦嘴，忙不迭地吐着唾沫。老队长抽着烟在一旁打趣道：“千万可别偷吃呀！”气得我哭笑不得。说笑完毕，老队长抽足烟，将袄袖高挽，腰带紧系，围着粪堆转了转，往手心吐口唾沫，接镐在手，找准粪堆缝隙处下镐，三下五除二就刨开一大堆。惊得我们几个面面相觑，直挑大拇指。看来干什么活都需要动脑筋想办法呀！

转年初春，老队长从养猪场为知青点食堂抱回一只小猪仔，让我们用剩饭和泔水养大它。我们在厕所的一角为它砌了个简易猪圈，七个人每天精心喂养。半年后小猪仔长成肥胖的大白猪，猪圈已容不下它，时常“破门而出”跑到街上哼唧着“招摇过市”。年底，大队长让我们将它卖掉做回家探亲的路费。那时当地很贫困，一个工（10分）才一毛几分钱，社员忙一年挣得工分都不够口粮钱，年底队里分红，绝大部分人都拿不到钱，还欠生产队的，知青们更是如此。

那天清早，我们在院里摆开战场，为防猪跑掉，先把院门关好，五个男知青挽袖上阵，两个女知青一旁观战助威。男知青手拿绳子撵得猪“吱呀”叫唤地满院乱窜，就是逮不住，生怕被它咬上一口。组长张学阳急红了眼，一纵身骑在猪身上，两手死命地揪住猪耳朵，叫我们赶快下手。大伙儿七手八脚将惨叫不止的肥猪放倒，捆好四蹄绑在独轮车上，兴冲冲地直奔10里外的县城。一路上攀岭过沟，尽是崎岖不平的山路，再加上推车技术不佳，翻了好几次车，可怜那猪临死也受够了罪。好不容易到达屠宰场，猪已摔得奄奄一息了，我们几个说尽了好话，看在是知青的份上，人家才勉强收下。我们这才有了回家的路费。

    五年的农村生活，与当地社员们朝夕相处，结下深厚的友谊。房东大娘深夜为我们挂门帘，遮风挡寒。为我缝衣做被，教我烧饭，处处感受着亲人般地体贴和关爱；老队长不厌其烦地手把手教我们学会使农具，教会薅苗，割谷，打场等农活。五年的纯真友谊根植心底，五年的农村生活留下我青春涌动的身影，留下刻骨铭心的初恋，更有那坎坷的艰苦岁月，刀刻斧凿般地留在心间，久久挥之不去。